我对辛苦有免疫
阳光洒进舞蹈排练室,镜子前面是把杆,纤瘦的女孩们在练功。一切看起来很唯美,但落在每个正在进阶的舞者身上,都是具体的感觉,很饿、很累,但必须咬牙。这几乎是刘诗诗20 岁之前全部的记忆。她从6 岁开始跳芭蕾,一路走到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专业。
北舞2006 届芭蕾舞专业是当时系主任李春华老师带过的人最多的一级,她从一开学就记得刘诗诗是个“冷美人”:“这孩子很乖,很含蓄,心思特别细密。很多东西虽然不说,但有自己的表达方式。” 在李春华记忆里,刘诗诗是个“很合作的学生”,这种“合作”是种很内敛的坚持。芭蕾里的六人舞是苛刻到需要所有舞者整齐划一的项目,需要老师不断校准。“有的孩子受不了批评,说了一句就老大不高兴。如果提醒刘诗诗做得不好,她会暗自拼命地练很多遍。”
不像综合大学是脑力的理解,舞蹈专业更多的是身体上的砥砺,一遍一遍。上午下午都是90 分钟的专业课,上千个动作重复练习,像天鹅,支撑水面上优雅的是水下脚掌的不停歇,穿足尖鞋的脚不知道被磨破了多少次,很多孩子走路都一瘸一拐,脚上的绷带包了又包,感染化脓,十指连心怎可能不疼,但只能忍。“太疼时,很多孩子提出换软鞋训练。”老师记得,刘诗诗总是不愿说,总是能忍到最后的那个。“足尖立起来的时候,脸上没有疼的表情,这是专业的需要。她有意志力。”
刘诗诗几乎从没对外说起过这些,大抵觉得这些是成为舞者所必须的努力,无足挂齿。在舞蹈学校军事化管理之下,她从不会想自己有多苦,因为没时间。有太多事需要操心,比如专业课,比如保持体形。“每天早上一个苹果,中午一盒酸奶,晚上不吃东西。同学都说我们快成仙了,真的。”饿的感觉很微妙,“看到自己身体的线条,看到自己的表现越来越好,会有成就感。”
当年,刘诗诗的家长拿着《月影风荷》剧组的介绍信来到学校,是李春华老师说服系领导签字的。“是个机会,不该让诗诗错过了。”她后来在电视里看到刘诗诗觉得很欣慰。“武戏里身体的线条都很舒展,这是现在很多影视演员身上没有的东西。这是这么多年的芭蕾训练给她的。”刘诗诗从舞蹈学院带走的不只是线条,更有芭蕾这个近乎无情苛刻的艺术带来的忍耐力,她明白,通向完美的路上必须走过荆棘。
当年拍《轩辕剑》,蒋劲夫觉得刘诗诗拍戏不要命,“从来不用替身。一次拍摄,第一条,她把自己打在桌子上,桌子断了钉子露出来。时间来不及了,她都没多想,马上从另一个角度又拍了一遍。”刘诗诗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,于她而言,这些似乎同样都无足挂齿。“学过跳舞的女生,对辛苦会有免疫,很多事都是应该做的。”
刘诗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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